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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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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隊

還好姜何脖子後面的頭發長長了,不然他今天來學校又要考慮穿帶帽子的衛衣了,但最近大晴天挺熱的,姜何也不想穿那種戴帽子的衣服。

“我每次進學校的時候都在想二中居然不需要穿校服,感覺還是很稀奇的。”姜何笑著和黎譜閑聊,兩人一起邁進了校門。

“會有人穿嗎?說不定女生校服訂那種白色襯衫超短百褶裙,到還能見到學校裏不少女生穿。”黎譜邊嘆著氣邊說。

正聊著,姜何身邊就經過了兩個勾肩搭背的男生,一胖一瘦,姜何的註意力一下就被吸引過去了。

“怎麽了?”黎譜問。

“嗯……沒什麽,那兩個男生我好像見過。”姜何看著那一胖一瘦的背影自言自語般地說著。

(姜)但是印象裏那個瘦子的頭發應該是……黃色?

“你當然見過他倆了,”黎譜笑了一聲,“高一上學期的時候他倆找過你麻煩啊。”

過去的回憶立馬被喚醒,姜何瞬間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是你第一次約我出去玩,我放你鴿子那次吧?”姜何邊回憶邊問。

“?”黎譜也突然想起了什麽。

“我記得那時候我還跟魯深一起回家,那次放學後被他們倆堵在巷子裏,不過瘦的那個當時還是染的黃頭發,他們倆要了我手機,讓我把你約出來。”姜何繼續說著。

“哦,我也還記得——當時電話一響我就接了,結果聽到的是那兩個家夥說我壞話。”黎譜頓時感到無語。

(黎)媽的……原來當時就是王嚴張燦那倆東西嗎……

一股無名火突然在黎譜心頭燃了起來。

姜何倒是被逗笑了,說:“我可還記得他們倆的小弟都喊他們‘王哥’‘張哥’。”

“王嚴、張燦——李濤的狗腿子。”黎譜不高興地癟起了嘴。

“李濤?是跟你從小就不對付的李濤嗎?”姜何問。

“啊,對啊,現在都高三了——我看他們當時就是看我跟你走得近,你又是個外地人,學校一個人都不認識,所以才會找你麻煩欺負你的。”黎譜皺著眉說。

是不是欺負姜何是外地人,姜何也不知道。但是因為姜何跟黎譜走得近才找的他麻煩,姜何知道這個是實話。

(姜)說起來,黎譜好像跟學校很多人關系很差。

(姜)雖然他們都很怕他。

“以後肯定不會再找我麻煩了吧?畢竟他們都高三了。”姜何說。

“是嗎?但是高三的學生老師基本上都不怎麽管了,特別像李濤這種混到畢業就出社會的,高□□而更閑。”黎譜故意嚇唬著姜何。

“那也不怕他們——我以前敢還手打他們,現在再找我麻煩我還是敢還手。”姜何一臉的無所謂。

“沒見得你小時候被人欺負的時候也還次手。”黎譜笑著伸手去彈了下姜何的額頭。

“嘖,”姜何立馬擰起了眉,“那周途明我惹不起啊,李濤我又不是惹不起——硬要說的話,李濤惹不起我倆才對吧?”

黎譜聽姜何的話聽笑了,點頭道:“對對對,現在姜哥會罩我。”

什麽時候角色互換的?無所謂,反正姜何也喜歡聽黎譜喊他姜哥(雖然他也知道自己小了黎譜半歲)。

一直聊到了教室門口,兩個人很自然地又進入了從前那種靜默的狀態。

反正想聊的也聊完了,進了教室確實沒什麽好說的了。

……

“咳,譜哥,那個晚會節目……”

下課後魯深從前排轉過來,訕訕地跟黎譜開口搭話。

“去的,答應你了會去的。”黎譜頭也不擡地回答著。

魯深的眼睛立馬就亮了起來。

但黎譜搶先又開了口:“以後找我辦事兒再拿姜何當幌子,你看我揍不揍你。”說罷便擡眸惡狠狠地瞪了魯深一眼。

“啊哈哈……不會有下次了。”魯深趕緊賠笑。

“那放學我們去學校的器樂室看看吧?”齊明這時候也轉過來加入聊天了,“要是學校樂器都有了,也省得我們自己再準備了。”

“我聽其他學生說咱學校這些東西還是很齊的,畢竟那麽多藝術生除了學美術的還有很多學音樂和舞蹈的,”魯深立馬接了話,“上個學期的體育文化藝術晚會也很熱鬧的——二中的學生雖然成績說不上多好,但還是多才多藝的。”

“對啊,‘我們’就是除了學習,對什麽都挺有興趣的。”黎譜冷不丁地插了一句。

姜何只是笑盈盈地聽著,全程都沒有接話。

……

放學時,四個人如約一起往器樂室的方向去,一路上也聊起了許多最近的新鮮事。

“譜哥,前天周六中午,喬姐請我們吃午飯你咋沒來呢?給你發消息也不回。”魯深突然問起了這事。

“周六中午?你給我發消息的時候我還在睡覺。”黎譜實話實說。

“啊?睡覺?午飯點都能睡過的呢?周六你幾點起的?晚上我們不還一起聯機玩游戲的嗎?”魯深一下問了好多問題。

“因為周五晚上……熬夜的,周六一覺睡到中午才醒,那個時候你還沒發消息給我。然後又不想起床,就一直賴到了兩三點才起床。”黎譜這麽回答的魯深。

“難怪啊。不過下午才打完那麽累的一場比賽,晚上還熬夜——”

“不過話說,咱四個也算是臨時組了個小樂隊——姜何是什麽位置的?”黎譜趕緊換了個話題聊。

“要不你來猜猜?”齊明壞笑著問黎譜。

“對啊對啊,譜哥你來猜猜唄。”說著魯深就搭上了黎譜的肩膀。

至少黎譜轉移話題的目的達到了。

“呃……鍵盤手?”因為姜何鋼琴彈得很好啊,所以黎譜自然就想到了這個位置。

“NoNoNo~”魯深得意地笑著挑起了眉,“鍵盤手是我的位置啦~”

“主唱?”黎譜記得姜何唱歌也很好聽的。就他們倆平時在家裏,黎譜彈吉他的時候,姜何就喜歡跟著黎譜一起唱。

“又錯了哦~”齊明也跟著魯深一起起哄。

“啊——但是你們三個以前一起演奏的時候肯定都是缺什麽姜何就補什麽吧?這些樂器姜何都會呀。”黎譜拒絕再繼續猜下去了。

“哈,那就等到地方了你再親眼看看吧~”齊明給黎譜打了個響指。

(黎)???

魯深齊明還真是吊了黎譜一個大胃口,黎譜在腦子裏想象著姜何玩各種樂器的模樣,簡直浮想聯翩。

但黎譜始終都把姜何當成了這三個人的核心,所以覺得姜何不管負責什麽樂器都應該是站C位的那個。

直到他們到了器樂室,都發現了各自需要的樂器後,黎譜才看見姜何——走向了架子鼓!

“你是鼓手???”黎譜跟上了姜何。

“對啊,我是帶節奏的。”姜何笑嘻嘻地回答黎譜。

黎譜從一開始就搞錯了:當初叫上姜何接觸這些的就是魯深,齊明也是被魯深拉來的——那他們三個人裏,魯深才是最核心的那個啊!

(黎)……是我先入為主了。

因為平時他們四個人在一起相處時姜何就是“團寵”般的存在,其他三個人都非常關心姜何的情緒和狀態圍著姜何轉,所以黎譜理所當然地把這種關系也代入這個臨時樂隊裏了。

“所以主唱也是魯深?”

“Bingo~”魯深走過來拍了一下黎譜的肩膀,“想不到吧?我就知道你會猜老姜是主唱或者鍵盤手。”說罷,魯深給黎譜送了一個wink。

黎譜話還沒說出來,姜何已經先敲上一段試手了。

鼓手作為一個樂隊的節奏核心,掌控整個樂隊的節奏感和律動。光聽姜何敲這幾下節奏感就已經很強烈了,現在就有一種讓人非常想加入一起狂歡的沖動。

當然了,敲架子鼓的姜何那氣質簡直不要太帥,那姿勢,那神色,黎譜眼睛都挪不開一點。

黎譜雖然是頭一次和別人一起組樂隊進行演奏,但現在就已經開始期待上了。

“還挺順手。”鼓槌在姜何手裏絲滑地轉了幾圈,然後被穩穩握在了手裏。

“那譜哥,之後你的吉他就由老姜教你啦——明天我就把譜子打印出來,希望我們這次能在晚會的舞臺上好好亮個相!”魯深又使勁拍了拍黎譜的肩膀,然後去試自己負責的樂器了。

說實話,黎譜有點緊張的。

“放輕松嘛,木吉他彈得好,電吉他上手也很快的,雖然也需要花點時間練,但是距離運動會還有很久嘛。”姜何起身安慰黎譜。

“我信你。你教我的話,我以後再玩電吉他肯定超級厲害。”黎譜笑著和姜何開玩笑。

“就像我的成績一樣。”黎譜又悄悄補了一句。

“是嗎……”姜何突然感覺很欣慰,“那你可要好好抓住我了。”

姜何的手就直接握住了黎譜的手,立刻得到了有力的回應。

……

“你和魯深齊明,以前有像這樣參加學校的大型活動上臺演奏嗎?”黎譜在回家的路上問姜何。

“沒有——但是我們以前偶爾會在首大的器樂室裏演奏著玩,因為首大的器樂室大部分時間都沒人去,空著也是空著,所以就讓我們仨白嫖了。”姜何說。

“居然還能讓你們隨隨便便進出這些地方嗎?”黎譜感覺很意外,“我以為你們三個就是經常會在室外到處玩,但是不會進到室內呢。”

“也是占了爺爺的關系吧——爺爺畢竟是首大德高望重的老教授了,加上考慮到他的家庭情況,一把年紀了還要帶兩個孫子,所以校方對魯深和我們還是很縱容的。只要我們別把學校的東西弄壞造成損失,別影響到其他人,學校哪裏基本上都可以隨便出入的。”姜何和黎譜解釋了一下。

“原來如此,那確實是要照顧一下他老人家的。”黎譜點了點頭。

“說起來,你要不要抽空跟我一起去挑一把電吉他?買回家的話,以後想彈的時候就隨時都可以彈了。”姜何跟黎譜提議到。

“得了吧——我啊,肯定就只會這段時間彈彈電吉他的,”黎譜笑出了聲,“比起電的,我還是更喜歡彈我老爸給我留的那把木的。”

“……畢竟是爸爸留給你的東西嘛,也是陪著你長大的。”姜何低聲呢喃著。

“我偶爾也在想,如果我們兩個人的家庭都和正常人一樣:我的爸爸沒去世,我現在的‘監護人’不是崔叔木哥;你也沒有失蹤被姜家領養,你說,我們現在還會不會在一起?”黎譜突然這麽問姜何。

“啊,感覺……是很難回答的問題啊,”姜何一時犯了難,“你自己是什麽想法?”

“我?我的話……我覺得應該還是會在一起吧——但是可能我們在一起就不會這麽順利了。”

“我們倆的家長肯定會像絕大多數的父母那樣非常強烈地反對我們倆在一起吧。畢竟我們都是男生,在他們看來那就是不正常的。不過如果我們執意要堅持在一起,或許也能磨到他們釋懷妥協的時候。”黎譜苦笑著說。

“但事實情況和你說的剛好相反了嘛:我們兩個剛好就不需要擔心這些問題,反正水到渠成地走到了一起。”姜何為了安慰黎譜,把手伸進了黎譜外套的口袋裏,和黎譜的手緊緊地十指相扣。

“果然我們還是很幸運的。”一股莫大的幸福感籠罩在黎譜的心頭,一切都安逸得像是自己生活在夢境裏一樣。

“那如果,我是說如果啊,我們因為某些原因發生了意外,有人問起你是想重生回到小時候,還是接受死亡以另一種方式繼續下去,你會選哪個?”姜何很好奇黎譜的回答。

“那當然是第二個了。”黎譜脫口而出。

“理由?”姜何問。

“很多嘛——你敢說我們重新回到小時候再來一次,還會有這輩子的這些經歷嗎?這些經歷雖然很痛苦,但是也正因為有了這些經歷才造就了現在的我們啊。”

“重頭再來一次,我們倆或許就不會再這麽合適了。”

“我們或許也不會再有這輩子一樣的關系……”

“我更不希望自己愛上其他人了。”

黎譜回答得非常認真,漆黑的眸子直直地凝視著姜何那雙漂亮的眼睛。

“你呢?”黎譜反問姜何。

姜何已經被黎譜盯得紅了臉,半晌才支吾著開口說自己會和黎譜的選擇一樣。

來之不易的關系,沒有人會想要清零。

……

第二天來學校,黎譜拿到了魯深印給他的琴譜。

還有歌詞單。

“我他媽怎麽還有歌詞啊?”黎譜感覺自己多在魯深面前多呆一秒就會被加塞一份工作。

“嘿嘿,原本就打算大部分歌詞一起唱,那樣才更有感覺嘛——”

“那你找我的時候怎麽不跟我說清楚這些事?”黎譜打斷魯深,滿臉怨氣地望著魯深。

“這、這不是……怕、怕譜哥你不答應嘛。”魯深心虛極了。

黎譜很無語,也很生氣。

(黎)“先斬後奏”,真是讓魯深給玩明白了。

黎譜總不能半道退出吧?而且他一開始答應留下來繼續幫魯深,也是為了姜何的啊。

“沒事,如果你不想唱,就我們三個一起也是可以的,你可以只負責伴奏。”姜何說得很認真的。

黎譜在內心掙紮了好一會兒,本來他真想拒絕的,話到嘴邊卻成了一聲嘆息。

“我……試試吧。”黎譜最後還是妥協了。他從來沒對著話筒唱過歌,而且平時唱歌也只跟姜何唱過。

大抵是和姜何在一起久了,黎譜的性子也慢慢和姜何越來越像了:厭惡和外人的肢體接觸,也非常排斥和外人的交流往來……反正仔細想想還挺多的。

一直到晚上兩個人一起躺在床上,黎譜還在郁悶這件事情呢。

“真煩魯深這樣玩‘先斬後奏’啊,我都懷疑他上輩子是不是一個萬惡的資本家了。”黎譜當真是不高興。

姜何笑出了聲,從床上撐起來後俯身在黎譜唇上輕印一吻:“別煩了。”

黎譜被姜何親得舒服,張口就說還想要。

“那就當晚安吻。”姜何無奈地笑著,再次低頭和黎譜纏綿在一起。

倦意被唇舌間柔軟的交纏滋養著,很快兩人便相擁入眠,沈入安穩的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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